卡斯蒂亚家的蓝斗篷

子博,专用发《当冰雪消融之时》,暂时没有发过摸鱼内容
大概是个月更型选手

【双男主/蒸汽朋克/血族&血猎/正剧向】当冰雪消融之时(7)

(七)

        柯尔对研究员有固有的刻板印象,他认为这些天天待在实验室和书桌前的魔法师和炼金术士们都弱不禁风,尤其是卡斯蒂亚,这个裹在深蓝色袍子里的面色苍白还带着单片眼镜的青年。然而跟在他身后健步如飞的卡斯蒂亚使他惊讶,看来他对“身体不好”有错误的理解。

 

    “您这么晚还在工作?”

 

    “今晚我值夜班。”卡斯蒂亚说。他忽然抓住住柯尔的袖子向右一扯。“走错了。”

 

    “哦,哦。”柯尔连忙转过身,“没想到你对这里这么熟悉。等等,你怎么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

 

    “奥斯汀大道,对不对?您和英格玛先生负责的巡逻区域在计划本上写着呢。还有,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小鬼,这儿的街道我熟悉得很。”

 

        嗨,这个人。柯尔心想,他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呢。他望向矮了他半个头的年轻人,刚想回敬他两句,却又想起现在情况显然不合适逞口舌之快,便闭了嘴。

 

        小酒馆早已打了佯。除了在被煤油路灯烟熏得有些发黑的玻璃灯罩里摇晃的火苗外一片漆黑。“你最后一次见到英格玛先生是什么时候?”卡斯蒂亚匆匆问道

 

        “换班前。我回去后就没有见到他了。时间跨度有些长了。”

 

        “确实。到也奇怪。”卡斯蒂亚说,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片猎场应该是有主的。”

 

        “猎场?”柯尔有些奇怪,“你说的是领地吧?按照以往的案子,这一块的吸血鬼应该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抓小孩。”

 

        “ 血族自己称领地为猎场。我负责过审讯,一时改不过来。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猎人失踪多半是被血族袭击。血族一般不会留活口,但也说不准,您懂我的意思吧?”

 

        “不会的!”柯尔几乎要大叫起来。他停下脚步,手几乎是习惯性地按上了剑柄。“彼得·英格玛有和吸血鬼周旋的经验,何况他面对的还是一只连成年人都不敢攻击的吸血鬼!他不会……”

 

        “塔利亚达二级猎人柯尔·谢瓦利埃先生,”卡斯蒂亚也停下了脚步,铁蓝色的眼睛透过玻璃片凝视着他,似乎是沾染了些许不满。“您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篇区域先失踪了一名年轻女性,再失踪了小孩吗?您是不是根本没有考虑过捕食次数增多意味着什么?”他不紧不慢地说,甚至带上了些许讽刺的意味。“第一种可能性:我们划分错了巡逻范围,这里其实有多片猎场——领地,这些血族如你所言,非常弱小,所以只能猎食幼儿。但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情况。”他竖起两根手指。“多个血族公用一块领地,而且因为种种原因,只有一个吸血鬼负责猎食。按照食量估计,应该是两个,其中有一个食量较大,可能是未成年的或者受了重伤的血族。”见柯尔愣在原地,他又继续压低声音讲到:“如果是这种情况,负责猎食的血族应该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极为狡猾——您们不是都被骗过去了么?”

 

        柯尔呆愣了一会儿。“我都要怀疑你以前做过猎人了,卡斯蒂亚。”他有些挫败地说道。“你不考虑去做一名猎人吗?晋升绝对比做研究员快。”

 

        “那可不行。”卡斯蒂亚的嘴角似乎向上勾了勾,“我身体不好——”他突然伸手,在柯尔的领子下一扯,接着一样微微反着光的金属物件便掉进了他手里。

 

    “——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陪猎人出来做任务。”卡斯蒂亚说,“现在,借我一下您的身份徽章。”吸血鬼猎人的徽章表明身份——猎人有制服,但那大多用做于庆功场合的礼服,过于醒目的标识反而影响任务。而柯尔的领夹则是塔利亚达血族研究与驱逐机构极具创意的精巧设计,不留心的人很容易将它们当成普通的装饰品,同时太阳造型的领夹又极为少见,不容易造成误解。

 

        卡斯蒂亚拿着徽章向灯光的尽头走去,最后停在了一盏还未亮起的灯前,跟在他身后的柯尔大概猜道他要做什么了。他看到一架梯子架在路灯上,上面趴着一个瘦小的人影。他一手撑着梯子,还提了一盏灯,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将一根木条塞进灯罩里去。当路灯被点燃后,柯尔才看清梯子上趴着的是个鬓角发白的老头子。那人小心翼翼又麻利地从梯子上爬下来,矫健地让人怀疑他的年龄。“索尔多老爹!”卡斯蒂亚换上了轻快的语气喊道。“哟,这不是卡斯蒂亚少爷吗。”被称作索尔多老爹的老人脸上马上露出上了笑容,“又值夜班啊?”

 

        还没等柯尔回味完“少爷”这个称呼的含义,卡斯蒂亚已经和索尔多老爹聊了起来。

 

    “上次给您医腿伤药膏效果怎么样?”

 

        “那药可好啦,我这老骨头用了您的药没两天就能下地走路,胡安那小家伙就替我干了两天活就给我赶回去读书了,可多亏了您哪!还有少爷跟咱这些小老百姓客气什么,咱感激您都来不及呢。”索尔多老爹说,他又瞟了一眼旁边的柯尔。“这位是……?”

 

        卡斯蒂亚在背后扯了扯柯尔的衣服暗示他不要说活。“我的一位朋友。”他说,“他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正好下班了来帮他寻找。”他摊开手,将身份徽章放到老人面前。“您在这有见到过这样的徽章吗?”

 

        索尔多老爹抱着他的梯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还真没留意到过。”

 

        “那么我和我朋友再去找一找,也请您帮我留意一下这种徽章。您先忙吧,最近这一块不太安全。”卡斯蒂亚说道,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算是告别。那老爹也扛起自己的梯子,嘴里却还念叨着:“当然当然,您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我这个老头子多多少少也能帮上一点忙。”

 

        “索尔多老爹是这一带的点灯人,白天做帮工;儿子死了,孙子胡安在学机械。”待到卡斯蒂亚和柯尔走到索尔多老爹听不见的地方的时候,卡斯蒂亚说道,他又用回原先平淡的语气。“点灯人多半受人尊敬,只要帮着他孙子就等于获得了一整条街的支持。”

 

        “只是这样吗?”柯尔出乎意料地嘟囔了一生。

 

        “怎么?您好像很惊讶,谢瓦利埃先生。”

 

        “没什么。”柯尔摇头。我还以为你是可怜他们,就像可怜那些孩子们一样,他在心里说。而且你……

 

        “您觉得我很奇怪,是不是?那我就明白地告诉您,谢瓦利埃先生,研究血族的行为也是实验员的工作内容之一,而且一些民间的土法也能为研究提供帮助——你那瓶能用来区别血族与人类的药水就是从民间用大蒜做护身符的习俗里得到灵感。而平民说到底,”他笑了笑,干咳了一下,“总还是不信任我们。不过情有可原,毕竟不是一个阶级。”

 

            “哦,这样。”柯尔应了一声。他又借着路灯从新打量卡斯蒂亚——穿着深蓝色长袍的魔法师仿佛融进了漆黑的夜色里,像是一只狡猾而皮毛柔顺的猫一般;他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原本挡着左眼的头发被夹在耳后;那双铁蓝色的眼睛完全录了出来,看不出情绪,似乎下面藏着一片死寂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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